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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之后的一个星期天,教堂没有出会刊。牧师为此向大家道歉。为教堂打印会刊的琼斯夫人告诉他说她抽不出时间。我们大家都知道,那是因为教堂没有能力支付给她报酬。“如果有谁愿意贡献一个或两个小时,”牧师说,“我们一定会非常感激的。” 哈蒂姑妈站了起来。“我愿意。”她说。“太好了!”牧师兴奋地说。但是,我却听到有人在教堂的后面说了一句,“哦,不!” 事实证明,好心的哈蒂姑妈的打字技术与管风琴弹奏水平都难登大雅之堂。她打印的会刊里不仅有许多拼写错误,而且有许多地方的字重叠在了一起,几乎无法阅读。牧师私下里告诉我们说,教区很多人前去拜访琼斯夫人,请她再次为教堂打印会刊。最后,琼斯夫人终于同意了。 哈蒂姑妈努力去做的另一件事就是教堂管理员的工作。因为财力有限,教堂没有聘请全职的管理员。谁不会使用扫帚或抹布呢?当然有人不会,哈蒂姑妈就是其中之一。她扫地的时候好像只扫最容易扫的地方,然后又给地板打蜡——她涂了厚厚一层蜡,在上面走路都很危险!见此情景,路易丝·威尔逊和玛格丽特·布朗立刻自告奋勇要换下哈蒂姑妈。这让我们都大吃一惊,因为她们两人之间已经有一年没有说过话了。究竟是什么使得她们如此默契呢? 那年夏天,哈蒂姑妈几乎尝试了能做的所有事情,人们对她的努力褒贬不一。你无法确切地说出她做的哪一件事情是成功的,也不能说她就是个失败者。她使人们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,也回到了教堂做礼拜。“我们全都喜欢上了你的哈蒂姑妈,”一位女士对我说。尽管她弹琴不悦耳,打的会刊不悦目,但是,每个人都不得不承认,无论哪里有需要,哈蒂姑妈都会主动前去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。当然,如果她能胜任其中一二的话,那该有多完美啊。但是,不管怎么说,她毕竟激励了我们。 在哈蒂姑妈即将离开的最后一个星期天的早上,我们一起前往教堂做礼拜。哈蒂姑妈说:“我要给大家一个惊喜。”闻听此言,我妻子睁大了眼睛注视着她。教堂里挤满了人,既有很多熟悉的面孔,也有很多新面孔。牧师静静地坐在讲道台旁边,欣慰地看着那逐渐壮大的会众。玛贝尔·肖从管风琴前的椅子上站起来,在台下找了个位子坐下。哈蒂姑妈告诉我们说,她想在离开之前向大家发表一次临别讲话。她走到讲道坛前,面对台下的会众。“你们拥有一座美丽的教堂,”她说,“而且,你们也像这座教堂一样美丽。我会永远记着在座的每一位。现在我要给大家弹奏一曲《在花园里》,我喜欢这首赞美诗,因为它让我觉得耶稣离我们那么近。” 我此前从未发现教堂的会众如此专心地聆听,尽管我怀疑有些人可能更希望哈蒂姑妈把管风琴让给玛贝尔来演奏。我不禁想到,这也许就是我们过去急于表现的那种宽容吧,那时生活还没有变得这么艰辛,干旱还没有给大地带来灾难,也没有给我们的好心情蒙上阴影。我们都安静地坐在那里,就好像刚刚下过一场大雨。 哈蒂姑妈走到管风琴前坐了下来,看了看我们,莞尔而笑。我没有听到任何一个乏味或紧张的拖泥带水的音符。那音乐就好像是天使的歌声一般,在天空中滑翔。我从未听过演奏得如此动听的圣歌。我的姑妈到底在玩什么把戏?难道为了让我们这儿的人们再次团结,她专门笨拙地演奏管风琴并做砸她所做的每一项工作?哈蒂姑妈永远也不会说出真相的。 等她弹奏完之后,教堂的会众报以热烈掌声,这时牧师走上了讲道坛。“过去,我们曾经祈祷过一个奇迹,”他说。“今年夏天,上帝终于回应了我们。他给我们派来了哈蒂姑妈。”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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